花枝丸小团子

诓骗09

  诓骗09
  宿醉的下场大约就是第二天压根起不了床,好在陛下已经允了莫关山三日不上朝。
  莫关山一觉睡到了太阳照着屁股的时候,只是头疼却依旧避免不了,他身上本就还有伤,喝了酒,伤口渗血又严重了。
  因为伤口渗血,包扎的布已经被血浸透了,黏糊糊的实在难受得厉害,这才迫不得已顶着个昏昏沉沉的脑袋起床。
  院里的下人们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上一会儿欢呼着一声。
  肚子里的东西大概昨天晚上吐完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肚子里空落落的。
  果然在伤口还没好全乎的时候,就能不能够喝酒,酒活血化瘀,可这效果未免太过于好了。
  昨天的事情却并没有因为醉酒而彻底忘记,他还记得贺天夜闯将军府,还是翻墙进来的,记得贺天给他带的桃花酒,记得贺天告诉他:是贺天,不是太子。
  过往的负心,他也并没有忘记。
  贺天不是贺天了,是太子,是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是与太子妃举案齐眉的太子殿下。
  而不是当年他心心念念的贺天。
  “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餐桌上的东西一览无余,豪华早餐,边上侍候的人却只有一个人,“坐下吃。”
  “禀将军,他们都在外头看风筝。”老奴回复。
  将军府新成,下人们大都也是新来的,那老奴管束府里头的事情十分精干,他就跟父亲讨了他。
  如今看来,的确是能力很强。
  “看什么风筝?”莫关山往嘴里塞了个馒头,喝了两口小米粥。
  那老奴为莫关山布菜后,自己也微微欠身做了下来,说道:“今儿个早些时候,府外就放起了风筝,大概有七八十个,个个花样百出。”
  “大清早的,谁放的风筝?”莫关山手里头拿了个馒头,就出了门。
  果然是满天的风筝,起码站在将军府里抬头看,满天都是各式各样的风筝,老鹰、蝴蝶、兰花……还有一对手牵手的纸人风筝…
  这风筝不仅这一部分,过一会儿还会有外头新的风筝飞过来,原来的一部分风筝就被撤走了。
  “去看看谁在放风筝?”莫关山低声吩咐了一句。
  “将军, 太子殿下来了。”被派出去查看的人还没出大门就又掉头回来了。
  来了的人不能轰走,莫关山正考虑要不要装睡骗过去,贺天便穿着一身的常服进来了。
  “醒了?”他自远处看着莫关山,越过站在他面前的众人,一眼便看见了除去戎装,穿着一身淡黄色纹竹的常服的莫关山。
  莫关山头上的簪子是当年他送给他的,木质的簪子典雅简朴,适合他的。
  “太子殿下这么早来有何事?”莫关山将抓着半个馒头的手藏在了身后,嘴里面的馒头嚼了嚼快速的咽了下去。
  “没事就不能来吗?”贺天挑眉笑了笑,这是他在这个冰冷的王城里头,能够肆无忌惮展露笑容的地方可能只有将军府和尚书府了。
  “外头的风筝…”莫关山仰起头看了看空中飘飞着的风筝,“你放的?”
  贺天就站在他身旁,周围的侍从们已经出去守着了,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是我放的。”贺天从他背过去的手里面拿出了半个吃剩下的小馒头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好吃,将军府的馒头如今也比太子府的香了!”
  “明明是你的侍卫放的!”莫关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不怕被人说闲话吗?赶紧撤了吧。”
  “从前,为了这个太子的身份,你喜欢放风筝,我都没让你痛快的放一次,现在补给你。”贺天在莫关山的脑袋顶上揉了揉,只是用簪子梳在脑后的头发,被这样揉了揉,显得毛茸茸的,像是被挠舒服的小猫儿一样。
  “我现在不喜欢了。”莫关山道。
  说完他就觉得羞耻极了,他明明想噎贺天的,可是话说出来,却有点儿撒娇的该死的感觉。
  贺天侧过脸看着莫关山羞红了的脸蛋儿。
  将破冰。
  将破冰。
  “你别以为…不是…你不要觉得我原谅你了!”莫关山解释道,“馒头是我的,拿来!”
  莫关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抢过了贺天手里的小馒头,像是小动物护食一样塞进了嘴里头。
  “没原谅,我就等你。”贺天温柔的捏了捏莫关山的耳朵,“等到你原谅我为止。”
  “殿下的一张嘴就只会说。”莫关山揶揄道,“何况殿下身侧已有新人,等我个旧人不过是说说罢了!”
  “是。”贺天道,“我同她并没有什么。”
  “殿下一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臣不敢妄言。”莫关山道。
  “当时的情况,我不得不做。”贺天长呼了一口气,拉着莫关山坐在了亭子里。
  “殿下说辞太多。臣下不敢多言。”莫关山说着。
  “当时,老师被人诬陷谋逆,证据确凿,我向父皇求了,可谋逆是大罪,我求了也没用。”贺天解释道,“我只能答应娶了吏部尚书的女儿,来维持朝堂的平衡,以此换来老师的安全。”
  过往的事情就在他的眼前一幕幕的闪过去,他一样跪在雪地里求他的父皇放过从小护着他的老师,他一样也连父皇的门都没进去,他不说,可不代表他跪着不冷,被当做权衡的棋子不痛。
  何况,是他的父亲把他当做棋子。
  就像莫关山说的,他已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哪里还会感觉到痛,那么他也已经是一颗权衡的棋子,棋子又哪里来的痛感?
  “纵使这样,你也有千种万种别的方法…或者你告诉我……你答应我的…为什么又要另娶她人?我……”莫关山知道,没有别的办法了。谋逆是大罪,不是说说而已。棋子也是真的,只要身处朝堂之上,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
  可这世上太多的辜负都用身不由己来解释。
  辜负了就是辜负了。
  “我纵使有一个别的办法,我都不会去另娶她人!”贺天道,“你心如磐石不可移,我也是啊,我那么喜欢你、心悦你,你就一点儿都感受不到吗?”
  “那你……”
  “我把理由讲给你听,我知道是我负你…”贺天道,“我想把过去欠你的都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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